星娥娇

想走又想留,不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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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百首之阳关曲/双花】桃花落阳关

严重ooc预警,不知所云预警

内容和词牌名毫无关系系列(主要用古琴曲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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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百花阁的张公子被召进宫里弹古琴了!”

“张公子的古琴可是名扬四海,慕名去听他的曲子的人数不胜数,被召进宫有什么奇怪的。”

“听说那张公子的傲气高啊,除非有知音,否则绝不弹琴。”

“瞎说的吧,之前张公子明明表演的很勤啊。”

“可是近一年张公子都不肯再弹琴,说是在场无知音了。”

“那便是宫中有张公子的知音了。”

一人风尘仆仆的背着一把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坐在一家茶铺里,耳边掠过着嘈杂的议论声。

那人听到最后一句,皱了皱眉头,宫中有他的知音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把随手扔在桌上的裹着一层不起眼的黑布的剑拿起,大步跨了出去。

次日,宫中摆上鎏金的器具,高官携着家眷,宫妃命妇坐在另一旁,年过五旬的皇帝坐在最上位,穿着雍容的皇后坐的端庄,带着浅淡的微笑。

几首清浅的乐曲过后,舞女飘着袖子退下了场,气氛被带到最热,仆从匆匆上前清出中间那块,几个童子小心翼翼的搬来古琴放于正中。

“可是(*)绕梁琴?”坐在一旁的一名大臣眼睛一亮,似乎很想立即走上前来,却碍于礼仪不敢上前。

一位二十来岁的皇子端起酒杯遥遥的朝那名大臣示意了一下,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大人好眼光,这正是张佳乐公子所有的古琴绕梁,是张公子多年前游历时无意中得到的。”

“三皇子过誉了,微臣不过略识古琴,这名琴绕梁据说早已被毁坏,微臣曾无比挽叹,今日有幸一见,还要感谢三皇子请动了张公子啊。”

正说着,一位身着紫衣的公子走上前来,坐到琴前,先是朝着高位的皇帝皇后微微施了一礼,然后转头对着三皇子笑了笑,点头示意。

坐在后面的一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惹得旁边同坐的公子侧目:“孙四公子,可有不妥之处?”

“没有。”那人看了坐在正中间的张佳乐一眼,有点赌气一般的给自己斟满了酒,一口饮尽。

张佳乐已经抬手,(*)阳关曲从指尖下面缓缓淌出,诉尽离别的沉郁之情,惜别之意弥散。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一曲毕,座下许多女子皆掩口鼻而泣,尤其是家中有兄长驻守边疆,有手帕之交远嫁蛮夷者更是濡湿了帕子。

沉默了半晌,皇帝站起身来带头称贺:“张公子的琴艺,真可谓是我朝的瑰宝了。”

“谢陛下夸赞。”张佳乐起身施了一礼。

“张公子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远游?此曲听来如此心伤。”一位公主把目光黏在他身上,眼里的心疼毫不掩饰。

张佳乐知道这个公主怕是春心暗动了,也不敢多说,只是微微颔首,颇为珍惜的抚了抚琴尾,便转身想要离场,正要抬手示意童子上来搬琴,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

“张公子留步。”皇后拭去眼角的水渍,把手帕收了起来,“本宫可否请张公子再演奏一遍。”

世人皆知皇后出身将门,有一即为亲密的兄长无亲无故孤身一人镇守边关,已经八九年未曾回京,未与妹妹相见。

张佳乐颇为愕然,却又理解皇后娘娘的心情,目光只得下意识的看向了三皇子,三皇子虽然也颇为惊讶,但是也不好抹了自己母后的兴致,朝张佳乐投去了希望他可以答应的眼神。

孙哲平等琴曲一完就又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抬眼就看见张佳乐和三皇子“眉来眼去”的,眉眼一压,把酒杯重重一放。

张佳乐坐下,刚弹了两个音,在稍微往后的座位处响起了笛音,婉转哀泣,和着琴音。张佳乐手下险些一顿,却还是流畅的弹了下去,朝笛音响起之处那吹笛之人投去了目光,目光中有思念,也有不可置信。

宴会结束后,张佳乐坐上回阁的马车,却让车夫往前走了一点避开宫门口就停住了。

他在等那个人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马车的了帘子就被一柄裹着黑布的剑挑了起来,一个人影也随之钻了进来。

张佳乐手里捧着下人准备的热茶,抬了抬眼睛:“车夫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什么人都放进来。”

“我让他走远了。”孙哲平坐到张佳乐旁边,伸手拿过他的茶水喝了一口,“茶不错,是贡品吧,陛下赐的?”

“是啊。”张佳乐愤愤不平的看着被抢走的茶杯,抬眼瞪了孙哲平一眼,“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找我?还有,孙四公子啊,元帅府的公子啊,我真是高攀了。”

“元帅府的公子?你看我像是很在意这个头衔的人吗。要不是听说你要去宫里弹琴,我还懒得去应付什么宴会呢。”孙哲平把茶杯放到马车厢内的小桌子上,手欠般的伸手拽张佳乐垂下来的发丝,“我一回来就听说张公子好大的阵仗,被知音三皇子请进皇宫弹琴,还在宴会上和三公子眉目传情。”

孙哲平重重的咬了“知音”二字,说到“眉目传情”四个字时还用力磨了磨牙,仿佛是在泄愤。

“吃醋了?”张佳乐看着孙哲平的表情,忽然也生不起来气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孙哲平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一个行走江湖的游侠居然会干吃醋这种小女儿心思的事情,被张佳乐略有调侃的语气下,只能哼了一声。

张佳乐探身出去叫回了车夫,让他可以准备回府了。

“你这小一年多的时间都去哪里浪了啊,你的手好了?我听你今天吹笛子吹得很流畅啊。”张佳乐毫不客气的用力扯着孙哲平价格不菲的衣袖,对于这个人一消失就消失了将近一年的行为极为不满。

连一封信、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

他除了知道这个人孤身出了阳关,去寻找能够治好他手上的手指的神医,其余一概不知。

“好了,在神医那里住了挺长一段时间才彻底的把病根去除了,神医住的那个地方偏僻不已,而且想要进出都七拐八绕的,信鸽都飞不出来,我只能没消息了。这不刚好就来京城找你了?”

张佳乐翻了个白眼,算是勉强接受了孙哲平的解释了,哼唧了几声,终于转身抱住他的胳膊:“大孙啊,这一年我可真是孤枕难眠。”

“以后不会了。”孙哲平把人整个搂在怀里面,捋了捋张佳乐的头发以示安慰。

张佳乐一边窝在怀里,一边不老实的试图把孙哲平的剑上面缠着的黑布拽下来:“你的剑鞘还留在我的屋子里呢,一留就是将近一年的日子。也真是委屈你的这把绝世名剑了,居然就被用破破烂烂的黑布随便裹着。”

“这样比较不惹人注意嘛,省的我带着柄宝剑那么显眼,被打劫了怎么办。”

“自己临走前没有拿剑鞘就不要找借口。”

“分明是有劫匪来袭,我杀出重围的时候伤了手就直接销声匿迹去求医了。不要说的跟我是个傻子一样。”

“你就是个傻子!”

次年春日,百花阁张公子出行,前去京城郊外的桃花林。

桃花林中还有一条涓涓的小溪,初开的桃花被风吹落了些许的花瓣落在水中,随着水逝去。

张佳乐指挥着童子把吃食和杯盏摆好,在溪边架好琴,也不弹,就在嘴里叼着一块不知道叫什么的点心坐到溪水旁边,甜香的味道在整个口腔里散开。

“好吃。”张佳乐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嘴里的点心,然后立即伸手把童子刚刚摆好的点心抓过来继续吃。

贴身的童子看着自家琴艺被称作“琴音可绕梁三日,哀曲闻者皆掩泣,乐者听之可去阴霾”的公子一副贪吃的样子,颇为无奈的看过去:“公子······”

“唔?”张佳乐歪着头不知所以的看向童子,无辜的眨着眼睛,“留事青嘛?”

“没,没有。”

“你又欺负小安了?”孙哲平从不知哪边的桃花树下跃下,伸手擦了擦张佳乐嘴边的点心渣,“你也注意点形象啊,好歹是九州闻名的天下第一琴师啊。”

接着又来了几个知己好友,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经溢出了朵朵红色,金色镶在了火烧云的边缘。

“合奏一曲吗?”孙哲平坐到吃的饱饱的心满意足的躺在桃花树下任桃花落了满身的张佳乐旁边。

张佳乐撑着地,懒懒的爬起来,掸去身上娇嫩的桃花瓣:“啊?好啊。阳关曲怎么样?”

“我都回来了,你还要弹阳关曲?”

“那可是我为你亲自改成笛子谱的诶。”

“好吧好吧,我都听你的。”

一曲阳关三叠在桃花林中响起,明明依然是讲的离别之情,却不复去年在宫宴上的悲切思念,更像是大丈夫志在四海的荡气回肠。

若是别人来演奏,怕是不伦不类。

但这两个已经达到曲合一的人融入了自己的情绪后,倒是让人觉得水乳交融,天衣无缝。

(*)桃初破两三花,深浅散余霞。

阳关一曲,桃花纷纷,卿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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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梁琴:实际有之,古代名琴之一,但早已被损毁,这里只是借用一下名字,并无其它含义。

阳关曲:即古琴曲阳关三叠,根据唐代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谱写。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摘自阳关三叠的唱词

桃初破两三花,深浅散余霞:

出自宋·李弥逊《诉衷情》

小桃初破两三花。深浅散馀霞。

东君也解人意,次第到山家。

临水岸,一枝斜。照笼纱。

可怜何事,苦爱施朱,减尽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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